欣赏画家蔡茂友所作《静夜思》,在画面以灵变的线条,把画面空间分割为几个层次的视觉场域--近景芦苇荡、中景水鸟、远景水草丛,隐于草丛间水鸟,露出的形体姿态恬静优雅,飘逸孤玄,轻盈独立。无论是独鸟的凌波微步,还是相依相偎双鸟,此作注重笔线相互间的呼应关系。在水鸟的形体姿态与空间组织上,亦非常着力于线与线之间的关联程度,与近中景草丛笔法相应,达到笔气连贯、笔笔有顾盼、有呼应,使线条的涌动与水鸟的宁静环境,在视觉上达到淋漓尽致的契合,在笔笔生风的画面中共生共长,形成线条流畅,激越而绕结的视觉韵律之美,富于生命力的整体视觉魅力。
静谧,是画家水鸟作品最显著的视觉印象。《无为》一作,所绘水鸟以流畅的笔线入手,中锋与侧锋、长线与短线相交合的手法,灵透涌动的线条。从画面上方垂下的蕉叶竹叶,保持着顺势而写的提笔姿态,在画面空间中,形成虚实、疏密、急缓的强弱节拍,使画面中的不同线形,形成音乐节奏在视觉上的涌动之姿。近处水岸几笔一气呵成,平衡了整个画面的重心。画家始终强调笔线的生机勃勃的气象,这一点在构成画面空间与物象关系上的至关作用。画面上水鸟、蕉叶竹叶是笔线自身在其特定视觉法则中的顺顺纵横,势势相应,任运自在。笔墨落处,皆为活笔,笔笔激发着全画,在情感上呈现给观众的一种此在的生鲜率真与热诚。
倪瓒在《竹枝图卷》中题曰:“余之竹聊以写胸中逸气耳,岂复较其似与非、叶之繁与疏、枝之斜与直哉!” 其“逸笔草草”不求形似的艺术主张,侧重于画家在笔线书写性上的个体自觉。豪放的笔线是构成画家作品艺术语言的特征与基础,也是作品充满视觉涌动与生命张力的重要媒介。正如:所绘《天涯共此时》,发挥毛笔的特点,将笔锋的各种变化姿态,运用到水鸟与草丛的造型线条的表现方式上,从线条本身的运动变化中,展现出水鸟的运动姿态与表达灵感,使笔线对它的造型和画面空间的布局上:在浓淡、粗细、虚实、长短、顿挫、疏密以及轻重缓急中,充满着写意趣味,形成丰富多变的视觉势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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